*ooc属于我




06

虽然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，但日常还是要继续，投入工作的李达康根本没心情、更没机会去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
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他在意一下就能解决的，他索性全当什么都没发生，自动忽略掉偶然突然从沙发边跑到办公桌上的吊兰，以及总是自己转个面朝向自己的电子表。

如果忽视小金周一早上看到难得起晚的李达康之后脱口而出的“书记您今天看起来气色真好。”的话，确实是和平时都一摸一样。

白天的生活如往常一样进行，晚上却有点不一样。原来李达康从不做梦，这两天他却天天做梦；只是做梦就算了，做了一宿梦一觉醒来他非但没有感到疲惫，反倒觉得比平时都精神，心情也倍感轻松。

梦的内容他也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周日晚上，他梦见晚上刘妈做好了宵夜，一菜一汤冒着热气摆在桌子上，他就着小碗扒几口米吃一口菜，十七岁的赵瑞龙趴在桌子对面看着他，看着还笑着，他们两个都没说话，他就安安静静地吃饭，一顿饭好像永远吃不完一样。

直到早上手机铃响起，他从睡梦中惊醒，从床头摸过手机，是秘书小金。他一般都是七点整自然醒，从来不用人叫，这会儿再一看表，周一 早上八点二十，平时这个点他都坐上车了，他赶紧从床上蹦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，匆匆冲了出去。



周一晚上李达康长了记性，睡前定好了七点的闹铃，于是他躺在接待所的床上，伴随着难以适应的窒息感和失重感再一次有些难受地睡去，沉入梦里仍是安静又惬意的回忆。

这一次是他和刚高考完的赵瑞龙缩在一起看电影，赵瑞龙从影像店借了录像带，在地板上铺上褥子席子，在李达康要离开时拉着他不让他走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邀请他一起看恐怖片。

结果赵瑞龙借错了片子，电视机里播放的是勉强和“恐怖片”挨得上点边的《倩女幽魂》，结尾的时候赵瑞龙哭得稀里哗啦的，他一边用纸巾抹眼泪擦鼻涕，一边躲着不让李达康看见自己的蠢样，一边闷着嗓子说，多惨啊，要是我是那个书生，要了我的命也不让小倩离开我。

李达康好笑地看着他，看完了电影连男主名字都记不住，还这么入戏。

不是挺好的吗，小倩到了她该去的地方。

哪儿啊。赵瑞龙顾不上躲他了，扭过来跟他对峙，小倩肯定也不想走啊，一直待在一起多好啊。






这次李达康是被闹钟叫醒的，七点钟天才蒙蒙亮，一点微弱的光从拉上的窗帘后透过来，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，然后起身洗漱穿衣服。


车窗外熟悉的街道不断向后掠过，司机小刘把车载电台调到新闻频道时经过了个音乐节目，正放着《路随人茫茫》*，李达康出声叫住小刘，歌就放了下去。

李达康并不会粤语，但这词却熟悉。考完试那一阵子赵瑞龙嚷嚷着要学粤语，就抄了这首歌天天鬼嚎似的唱，结果歌没学会，粤语也没学好，倒是李达康把词和发音都记了下来，想忘都忘不掉。


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，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。


“李书记您还会唱这首歌啊！”小刘从后视镜里一脸憧憬地看向下意识哼出声的李达康。

“……看着路。”


李达康闭上嘴不再唱，刚好歌也放完，下一首是最近的流行歌，他就叫小刘把广播调到了新闻，自己盯着窗外出神。



这小子这是要当小倩啊？李达康抿着嘴，记忆里红着眼的小青年和后来油嘴滑舌玩弄钱权的臭小子重了影，他摇摇头打消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
……我又不是宁采臣，他哪儿能来缠我啊。


他又想到了什么，却不愿深究，放任思绪飘远。


……这臭小子的粤语肯定早就学精了。最后他想。

tbc.




*《路随人茫茫》是87版《倩女幽魂》的主题曲，张国荣演唱，11年电影重拍新版的时候又用作了片尾曲。


我不该夜里码字的，最近一到晚上就困文风跑偏得不行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