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有自觉的冷门选手
 

【小赵李】阴魂不散05

*困了,迷迷糊糊的,写得也迷迷糊糊的

*ooc属于我





05

当天晚上,李达康躺在招待所的床上,做了个梦。

李达康睡得向来很浅。平时晚上加班工作到凌晨,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,多少年来都雷打不动。他白天工作累,往往是一沾枕头就睡,一觉睡到早上,几乎是从来不做梦。

但今天也许是因为白天被吓到了,躺在床上的李达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失眠中他想到前不久席卷汉东的那场暴风雨,想到多年来针锋相对最后落马的高教授,想到林城寒冷凄清的夜,想到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月牙湖……


最后他把脑袋埋进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味儿的蓬松的白被子里,这才觉得放松了些。困意渐渐袭来,李达康感觉身体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沉,黑暗占据了视野,最后他像是溺在水里慢慢下沉一样,水中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,他想要喊叫,却又发不出声音,更不用说动一动身体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黑暗中遥遥地亮起一点光,这团光渐渐弥漫开来,好似雾一般把整个世界染成了模糊的灰白色。有不可名状的声音在梦中响起,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,像是有人在笑、在哭、在争吵,又像是焦糖色的碳酸饮料接触空气时无数的小气泡迸裂开。许多声音混在一起,李达康站在雾里,不知道该到哪里去。

然后有深棕色和暖黄色掺进来,仿佛墨汁滴入干净的水中迅速扩散,周围的物体也一点点变得清晰。他看到老式的木质衣柜,下半边刷了淡绿色漆的墙面,和有些昏暗的鹅黄色的吊灯。

他坐在床边的书桌前,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跟他挤在一块,两个人对着摊在桌子上的书本,书上的字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。

对面的少年眉眼带笑,往他这边凑了凑,胳膊贴在一起,有年轻人暖暖的热度透过单薄的衬衣传过来。少年用铅笔在书上圈了几下,明明什么都看不到,李达康却像是看懂了,开始给对方说起了什么,说着还接过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,但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,更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。


这就是梦吧。还有一丝意识的李达康昏昏沉沉地想着,他努力想想起对方是谁,这是哪里,都成了徒劳。


这样的温馨不知持续了多久,对面的少年趁着自己低头写字挨过来,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开口。


哥哥,这题我不会。


你教我。






李达康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来,暖洋洋地照亮了整个屋子。他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,九点十分,他从来没起得这么晚过,好在今天是周日,还在休息,没有耽误什么要紧的事。

李达康攥着手机坐在床上,他还没从那个模糊不清的梦里缓过来,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还纠缠着他。




猛地他一颤,感到冷意从背后升起,像打翻了五味瓶,各种情感涌上来,嗡鸣声响彻脑海。

他想起来梦里的人是谁了,他什么都想起来了,同时他意识到了一种可能。



那大概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,他还是秘书处的秘书长,是省委书记的大秘。事务繁忙的书记总把正上高中的儿子托给他,有时他给对方辅导功课到深夜,吃过帮工刘妈做的夜宵就索性在书记家的客房暂住一晚。那段日子轻松又温馨,彼时他还不是书记眼里喂不熟的小白眼狼,书记一家待他好,他记得清清楚楚,自然对着孩子的功课也是能帮则帮。

那孩子聪明又圆滑,从小被宠到大,性子自然有几分骄纵,在他面前却藏地很好,只露出乖巧懂事的面孔,大眼睛滴溜溜转,总在盘算些不让他知道的事情。

后来一切都走上了歧路,人各有命,道不同不相为谋,书记不再是他心里的那个书记,他也不再是书记眼中听话明事理的那个秘书,他不愿意上那条船,还挡了人家的财路,就被一脚踢了下去。

那个干净的孩子最后长成了个滑头滑脑的一方恶霸,各种坏事做尽,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带着几条的罪状,来见他时却还摆出跟原来一样的乖巧态度,叫他一声哥哥,只当从来不曾有过一幅世人熟睹的险恶嘴脸。






那个叫他“哥哥”的孩子是赵瑞龙。





叫他“哥哥”的人从来都只有赵瑞龙。







那个被判死刑,已经不在人世的,赵瑞龙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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